我得到一个可以网购未来的APP,只要有钱,什么都能买到
我叫陈阳,二十七岁,一个广告公司的“创意”,说白了就是乙方孙子,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客户那些狗屁不通的想法,包装成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垃圾。
我叫陈阳,二十七岁,一个广告公司的“创意”,说白了就是乙方孙子,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客户那些狗屁不通的想法,包装成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垃圾。
那是一只定制的水晶杯,据说是捷克某个百年作坊里,最顶尖的匠人吹出来的,杯壁薄如蝉翼,光是运费就够普通人吃一年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饭菜、香水和劣质香槟混合的甜腻味道,熏得人脑仁疼。
手机屏幕上,是我儿子陈阳的笑脸,和他女朋友依偎在一起,背景是那种蓝得像假画的海水。
手机震动的时候,我正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,眼睛干得像撒哈拉沙漠。
司机师傅帮着把两个巨大的、用红白蓝帆布袋装着的行李塞进后备箱时,甚至还善意地问了一句:“阿姨,真不要闺女送送您?”
手机嗡嗡震动的时候,我正叼着根烟,蹲在马路牙子上,看一窝蚂蚁搬家。
我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淡淡的水渍,觉得它像一张扭曲的人脸,正在无声地嘲笑我。
陈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我正戴着降噪耳机,改一版甲方两天前提出的“想要一点呼吸感”的设计稿。
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,我正用一块600目的砂纸,打磨一块即将成为吉他侧板的玫瑰木。
一个对我来说,只存在于逢年过节的电话里,以及婚礼上那个板着脸、不怎么说话的男人。
十六年前,我嫁给陈辉。他是个温吞的好人,在一家国企当技术员,笑起来眼角有好看的纹路。
我和老张,张建军,从云南回来当天就分手了。从昆明机场出来,坐上回家的出租车,一路相对无言。直到车停在我家楼下,他像往常一样拎起我的行李箱,我却挡在了他前面,用一种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语气说:“张哥,箱子我自己拿上去就行了。你……也直接回家吧。”
公司楼下的积水,转眼就没过了脚踝,浑浊得像一锅没搅开的芝麻糊。
发小嘛,十几年的交情,别说车,就是要我半条命,我也得犹豫一下再给。
陈阳顺手拿起来,指纹解锁,划掉。动作一气呵成,自然得像是呼吸。
看着窗外,那眼神飘得很远,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没有我的,金碧辉煌的未来。
在一家还算头部的互联网公司当项目总监,年薪,税后大概一百万出头。
彩铅的粉末沾了我一手,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,在地板上铺了一层金。
“各位老同学!周六晚七点,帝豪酒店三楼牡丹厅,十年之约,不见不散!@全体成员”